第170章：遭受了太多罪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，沈且意贴在角落，冷着脸看她按了负一层。
寂静的地下车库回响着叶茗芝高跟鞋蹬地的有力步伐，她听得越发烦躁。
沈且意一头钻进后座，叶茗芝瞟了一眼后视镜，见那她缩着紧闭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高贵冷艳模样，不由得嗤鼻冷哼。
车子在路上疾驰，看她又超过一辆车，车窗被她控制大开着，凉风一阵接一阵涌进来，沈且意冷得一激灵。
很快到了黎鸿昀的酒吧，沈且意没来过这里，更不知道其中的关系。
叶茗芝仿佛是熟客，听见路过的服务员都毕恭毕敬地喊她叶小姐，她跟在后头，看着她走路生风的背影，心思复杂。
轻车熟道地带着她上了二楼，又拐进一条长廊，停在尽头的包厢前。
叶茗芝突然伸手，粗鲁地拽着她往前一推，另一只手又用力推开大门。
沈且意踉跄往里倒，站稳后转过身不快地推开她。
她又后退了一步，碰到一罐滚到门口的空酒瓶，低头看着被踩扁的垃圾，视线又一点点往前移，直到沙发底下，一路竟然全是空瓶。
倒吸了一口气，她感受到的全是夙夜发酸发臭的烟酒味，被狠狠呛到，只能捂着口鼻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起来。
叶茗芝站在她身后，看她这柔柔弱弱样，一脸不屑。
沈且意红着眼眶转身想离开，叶茗芝一把掐住她左肩，“怎么？这样就受不了了？”
她走上前，凭着身高优势推搡着逼她转回去，又紧贴在她身后，头挨着头，食指指向茶几，“你好好看看，这就是你干的好事。”
沈且意不明白，微侧过头看她，突然间意识到什么，又猛地盯住烟蒂塞得满满的甚至溢出的烟灰缸，脑海里闪过一个落寞的身影。
仿佛当头一棒，喉咙也被勒住，张开嘴什么都说不出。
叶茗芝觉得还不够，趁她虚弱至极，从后背用力一推。
她猝不及防，跌在茶几前，双手划过桌面，烟灰缸被打翻，空酒瓶也被碰倒，咚咚当当一片混乱，一滴泪水突然砸在手臂上。
叶茗芝蹲在她身边，继续刺激她，“你玩腻了就放手了，你有回头想过他吗？当他在这里醉生梦死的时候你在哪里？当他喝到胃穿孔的时候你又在哪里？”
“我那么珍惜的男人怎么在你眼里就一分不值了？你他妈怎么能这么狠心？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招惹他？既然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！”
叶茗芝冲她大吼着，越说越气，甚至红了眼圈，恨不得指着她脑袋，再一顿痛揍。
沈且意一字一句咀嚼着她的话，动了动被烟灰覆住的指尖，泪水越掉越多，慌张地用手背擦掉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，压抑已久的愧疚感突然爆发，盯着沙发，想象他坐在这里的样子，比任何时候都恨自己犯的错。
她低头沉默，揪着衣领忍过心脏的疼痛。
足足一分多钟，沈且意忍住所有脆弱，直视叶茗芝，“他人呢？”